谁在三月三的晚上撞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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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一九七七年农历三月三的傍晚，我们七人吃晚饭时，第九生产队的两个劳力送来两担牛肉，主办会计吩咐他俩将牛肉送到大队部办公室，将门上锁。
    　我们当地有“三月三，鬼翻天。”的说法，意思是说三月三的晚上鬼要大闹天宫。到了夜晚，大人们成群结队去野外望鬼火。
' `' j$ M3 [$ X' D; Q    　我们七人中四人是大队干部，还有二人是上级下派的负责清理工作的领导，只有我是他们“看守”的对象，因我是住学习班的人，不准我回学校，也不准回家，白天、夜晚就呆在大队部。
. g' [3 P/ v8 O" f/ x    　当我们要去望鬼火时，有三个人来到队部，告知大队干部，死了一个人，询问能不能土葬？四个大队干部异口同声地说：不能土葬，一定要火化。三个干部立即动身去做工作，他们走时再三叮嘱我们，看守好牛肉，夜晚别让人偷走了。
    　我们也想去望鬼火，可大队部办公室里放有二百多斤牛肉，人是不能脱身的，只能在大队部屋前望鬼火了。
    　到了十一点钟，不见外出的三个干部回来，我们决定睡觉。
; _6 c! {; g% e    　睡觉前，我提议将两条长条椅子抵住两扇大门，再将一张四方桌压住长条椅子，再将办公室的门拉上，才进客房睡觉。
    　客房与办公室只隔一堵墙。客房里放着两张床，我和一名大队干部睡一张床，两名工作组人员睡一张床。
) A0 d7 J. Q  R" P: Z* I    　睡下不到二十分钟，就听到他们三个人的打鼾声音。
    　再过了十来分钟，“哐当！”一声巨响，好像是大队部的大门撞开了，我急忙问“你们回家了？”不见回声，紧接着就听见打开办公室门的声音。
    　“是不是你们回家了？”仍不见回声，也听不到脚步声。“你们别闹着玩，时间不早了，快睡觉吧。”
+ b. \& b! |9 f2 {) P# `    　我仔细听，办公室一点动静也没有，“我们有四个人守牛肉，你别想拿走！”又细听，仍不见隔壁有动静。我以为是盗贼，只要人走出办公室，我就喊人起来抓贼。
0 b( G6 U# O2 C/ ?0 h0 X    　办公室里的人不动，我也不敢入睡，双方僵持不下。
$ r; D" }) B$ e6 C  F" [4 R0 W    　天亮了，我们都起床了。我想看看是哪个贼来偷牛肉。
5 b( S6 O2 R+ t$ I2 m    　当我打开客房的门往外看时，傻眼了，长条椅子和四方桌没有移动，办公室的门仍关得好好的，锁没有打开。我说了一句：“真是活见鬼了，昨天晚上我听得清清楚楚的，大门被撞开了，随后是打开办公室的门。”，
" w' U$ n0 V  h8 ~    　工作组的一位同志说：“昨天晚上，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撞门的声音，随后听到有人说话。”另外两人说我俩在说鬼话。
& y, l1 u1 m+ l% x7 h& G    　我打开大门时，门外站着一人，他问我：“王老师，牛肉没有人拿起吧？”
( l( p3 m# X3 `" W6 Z    　“你听谁说的，大队部有牛肉？”我问对方。
3 J) d8 I9 k3 p1 J2 k7 E7 J    　“昨天晚上，我的三叔十二时之后离开了人世，逝世前，他告诉我们，他来过大队部撞开门，想找大队干部说情，乞求他们别火化他的尸体，当打开办公室的的门时，看到地上放有牛肉，可不见一个干部在办公室里。他听到大队客房里有人说话。他要我们在天亮时赶到大队部拿牛肉。当时我们不相信，以为他说胡话，我今天问过别人，证实大队部确实有牛肉，我就赶来了。”
    　我将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。那人说：“那一定是我的三叔打门，他真的来过大队部。”
    　“大队主要干部没有来，我就在这里等他们吧。”
9 g) a5 L; ]( F- O    　“行，你在这里等他们。”
. N' K+ E) R8 P  P    　望鬼火：是我们这儿的习俗，三月三的晚上，大人走出家门，去野外看鬼玩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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